虚拟货币的法律属性争议本质在于其是否具备货币职能及如何纳入监管框架，从货币职能看，虚拟货币虽具有交换媒介、价值储存等功能，但其价格剧烈波动、缺乏主权信用背书等特点，使其难以完全符合传统货币定义，更多被归类为"虚拟商品"或"数字资产"，这一模糊属性导致全球监管面临三大挑战：一是管辖权冲突，跨国交易使单一司法管辖难以有效规制；二是技术匿名性助长洗钱、恐怖融资等违法犯罪；三是投资者保护缺失，交易所跑路、诈骗案件频发，当前各国监管呈现两极分化，部分国家承认其支付地位（如萨尔瓦多），更多经济体则侧重反洗钱与金融稳定（如中国全面禁止交易），未来需通过国际协作明确分类标准，建立沙盒监管与穿透式追踪机制，平衡创新激励与风险防控。
随着区块链技术的快速发展，虚拟货币（如比特币、以太坊等）已成为全球金融体系中的重要现象，其法律属性的模糊性引发了各国监管机构的广泛争议，虚拟货币是否属于货币、财产、证券，还是全新的法律客体？这一问题的答案直接影响其监管框架的设计和投资者权益的保护，本文将从货币职能、财产属性和监管实践三个维度,探讨虚拟货币的本质法律属性。
货币职能的缺失与传统定义的冲突
货币的本质职能包括价值尺度、流通手段、贮藏手段和支付手段，虚拟货币在实际应用中表现出明显的局限性：
- 价值尺度不稳定：虚拟货币价格波动剧烈，难以作为稳定的计价单位，比特币在2021年从6万美元暴跌至3万美元仅用数月，远超传统货币的波动范围。
- 流通范围有限：除少数国家（如萨尔瓦多）将比特币列为法定货币外，大多数经济体未赋予其法偿性，商家接受度较低。
- 监管认可不足：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和多数央行明确表示，虚拟货币不具备主权货币的法律地位。
这种职能缺陷导致其难以被归类为传统意义上的“货币”，更多被视为一种“数字资产”或“私人支付工具”。
财产属性的法律认定
在缺乏货币地位的情况下，虚拟货币通常被纳入财产权范畴，但其具体定义因法域而异：
- 中国：2021年《关于进一步防范和处置虚拟货币交易炒作风险的通知》明确将虚拟货币定义为“虚拟商品”，否认其货币属性，但承认其作为财产的合法性（如在民事纠纷中可被继承或赔偿）。
- 美国：通过“豪威测试”（Howey Test）将部分虚拟货币（如ICOs发行的代币）认定为证券，受SEC监管；而比特币则被视为“大宗商品”，由CFTC管辖。
- 欧盟：2023年《加密资产市场监管法案》（MiCA）将虚拟货币分为三类：支付型代币（如比特币）、资产型代币（与实物资产挂钩）和实用型代币（用于特定服务），分别适用不同规则。
这些差异反映了虚拟财产权立法的复杂性：既要保护用户权益，又要防止洗钱、逃税等风险。
监管挑战与未来方向
虚拟货币的匿名性和去中心化特征对传统监管体系构成挑战：
- 反洗钱（AML）困境：链上交易难以追踪，需依赖交易所的KYC（了解你的客户）措施，2022年Tornado Cash制裁事件显示，技术中立原则与监管需求的冲突日益尖锐。
- 跨境协调难题：各国监管尺度不一，例如日本发放交易所牌照，而中国全面禁止交易，导致套利和监管套利空间。
- 技术适配性：智能合约的自动执行可能绕过法律程序，需通过“监管科技”（RegTech）实现链上合规。
虚拟货币的法律属性可能朝以下方向发展：
- 分层监管：按风险等级对稳定币、功能型代币等分类管理。
- 国际标准统一化：G20和金融稳定委员会（FSB）正推动全球协调框架。
- 央行数字货币（CBDC）竞争：主权数字货币的推广可能进一步挤压私人虚拟货币的生存空间。
